虎屎瑞每次听罢这话,便忿忿地说,老子土改时就分了地,包产到户也分了田。再说,当年是你拿枪逼老子游水去香港的。
虎屎瑞一提这事,权叔便悻悻地不出声。
虎屎瑞大模大样地走到洋楼前。他看到阳台上挂了一串腊肠,抬起拐杖就把一串腊肠挑起甩到了别墅的大门上。他看洋楼里没什么动静,便用力咳嗽了两声。二楼的灯亮了,从窗户伸出一个脑袋,那脑袋马上又缩了回去。那是权叔儿子的脑袋,虎屎瑞心想。衰仔。
虎屎瑞靠在墙上,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。期间他听到楼内有人活动的声音,他冲楼里喊了两声,可没人理。
阿权早该醒了,他故意躲着老子。
虎屎瑞不高兴了。往日阿权虽帮不了他的忙,可总归都是把他当上客,如今波叔都进了公墓,料是不敢见他了。
虎屎瑞深深吸了口烟,肚子又咕噜转了下,他仰头喊了一声:
“阿权,老子在这那。”
虎屎瑞说罢,便用力拽下裤子蹲在了墙角。
虎屎瑞办完事,费力地拽出裤兜里的卫生纸,擦了擦屁股,起身后蹙了蹙鼻翼,歪着头端详了下自己的东西,噗地把嘴中的烟头吐在东西上。
他边系裤子,边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头顶上那扇窗户,见窗户里还没什么响动,便又用力敲了两下。窗户里终于传出权叔的声音。权叔推开窗户伸出脑袋,看着在系裤子的虎屎瑞,哀叹了声:老王八,你太缺德了。